文/曾庭葳 圖/政大金旋獎視設組
夜靜時分,我們踏入像家一般舒適溫暖的處所,暖橙橙的光、歡愉的笑聲,這裡是感覺莓果的工作室。在都市長大的他們,對家也有著不同的見解。而在溫馨之餘,我們也開啟了今日的訪談⋯⋯
家的不同感受
由於今年政大金旋獎的主題為家,我們也不禁好奇對於感覺莓果來說,家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?在一番思索後,子丹率先提出他對於家的看法:
「對我來說,家是提醒我要記得去知足感恩的地方。」——子丹。
身為台北長大,長大後也在這座城市讀書、工作的孩子,子丹說他其實沒有所謂的「鄉愁」,以至於非常容易忘記家裡的溫暖,還有那些家裡對他的付出。子丹戲稱:「家裡可能都有人幫你做事,而且我也不會遇到大家口中的宿舍怪人!」在仔細回想過後子丹認為,或許很多人覺得離開家裡才能切實地感受到家裡的溫暖,但在每天都能感受到家人的付出、溫暖時,家反而成為提醒他在各個事情面向都要去感恩知足的地方,同時也使他更要去感謝家的一切。
「自在舒適、反思自我的空間。」——小葉子。
對於小葉子來說,家是個自在,又能反思自我的舒適空間。她笑著回答:「應該是因為家裡沒有什麼閒雜人等吧?對我來說家就是很安靜、很安全的。」而她也意識到,就是在這樣的環境,她才能再去了解自己,並重新整理再次出發。
除此之外,小葉子也特別提及家的「安全感」。人們在外總是會擔心外人的想法,更會在意他人對自己的意見,而小葉子也是如此,但當回到溫暖的家時,家人卻會無條件地去接受她的一切。小葉子也開心地說:「我可以一直講一直講他們也會接受欸~」大概就是因為在充滿愛的環境下,她才能無需顧慮,並充滿安全感吧!
「家的意義變了,家是責任感,是個有付出的地方。」——田蜜。
在長大之後,田蜜也發現自己對於家的定義似乎有所更改。小時候的她,總是覺得家裡很煩,也很常被罵沒有家庭觀;但長大後,田蜜發現她對於家似乎多了一份「責任感」。無論是把家裡弄得舒服,又或是把生活環境弄好,對於田蜜來說,家裡都變成了一個付出的地方。田蜜靦腆的說:「雖然還是覺得很煩,但對於我來說,現在的家讓自己有付出一份心力的快感!」
「被愛與自在。」——品珍。
而對於品珍來說,「被愛」是她給予家的定義。家是一個能讓她感受到被愛的地方,就算偶爾出現爭執,就算表現方式不一,但不論是從字裡行間還是從動作中都能感受到這份最無條件的愛。除此之外,在溫暖自在的家中,也可以暫時不去想外面瑣碎煩人的事,家就是她最舒適的地方,這也是為什麼品珍說她很喜歡待在家的原因。她說:「要是不能隨時回家,可能會挺沒有安全感的吧?」
城市中的自然
在感覺莓果的作品當中,很常提及城市相關概念。子丹解釋:「我自己很喜歡寫到這種東西,我喜歡觀察城市的兩面性。在繁華的同時,它也帶來許多冷漠、陰暗,而我在這方面感觸很深,因為台北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市。」同時感覺莓果也會創作一些較明亮的作品,而這些歌曲的想像也都建立於城市基礎,連結到的是城市光明的一面。
子丹也補充:「我們也會寫城市一些很灰暗、很痛苦的一面,而這不一定是城市的狀況或條件,我們只是藉由一個空間去想像出來,並將這些感受或情緒再次去投射在一個空間裡。」子丹認為,若是單單以歌詞的角度去傳達情緒或許無法真正引起聽眾的共感,但當以空間去表達心境,就算沒有真正的寫出具體歌詞,聽眾也能從字裡行間中去感受到作者帶來的氛圍。而感覺莓果會以台北這個城市作為立點,正是因為台北能在感受壓抑的同時又能體會到這個城市帶來的愉悅。
而為什麼感覺莓果在《被動寫生》中反而將歌詞重點,放置於大自然的偶然畫面呢?品珍解釋:「這張專輯表面上像是在闡述事不關己的自然景物,但其實是在旁敲側擊地去描寫內心情景,而這些景物是可以放回到自己身上的。」感覺莓果也道出在寫有關自然場景的歌詞時,其實他們並不是在幻想,而是不想很明確地去表達城市情緒。但就算已經刻意去寫一些城市之外的景物,他們發現自己的歌詞卻又無可避免地包含著城市中的紛擾,只是沒有用文字去表現出來而已。
落葉歸根 再次出發
關於對家的記憶,田蜜想到了江蕙的〈家後〉。回憶兒時,田蜜語道:「小時候從來都不知道歌詞的意義是什麼,但長大後的我才知道歌曲的意義⋯⋯」對於現在的田蜜,這首歌就像是個回憶,會回想起小時候與父母在 KTV 中點播〈家後〉的場景。兩老唱歌的歡愉畫面,對她來說是幸福的記憶,也是回憶的湧現。
而對於品珍來說,關於家的歌曲是周杰倫的〈稻香〉。品珍笑著說:「跟自身的經驗沒有什麼關係,但小時候會聽。」品珍靦腆的解釋記憶中的家根本沒有歌曲 MV 中的金黃稻田,但每當她聽到這首歌時,她總能感受到家的單純美好,就如稻香般耐人尋味。
小葉子則想起 1970 年代的老歌〈Landslide〉,她説是以前在家看電視偶然聽到的,而這首歌在詮釋的是「不斷改變」的概念。小葉子解釋:「在人生中我們會不斷地改變,但你無法阻止卻又害怕改變⋯⋯改變就像是土石流,在不斷改變的反思中終於看見自己,而在看見自己時卻又被土石流沖刷掉了。」每當小葉子聽到這首歌時,她便會開始反思,而於此同時,她便會想起家,因為家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反思的地方。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吧!在不斷的改變中不停的尋找自我。
最後,子丹選擇了張懸的〈城市〉。他說:「當然很多人會對這首歌會有不同的想法啦,但如果講到家我會想到這首。」子丹解釋歌詞前段大多在描繪城市車水馬龍的情景,但最後卻將一切帶回精神層面。歌詞「落在土地上的/腐敗後成為肥沃」不露骨地唱出落葉歸根之情,這使子丹想到家,想到人終將回歸這片淨土,回到屬於你的地方。
城市對於感覺莓果可說是個相當重要的概念,而台北這個「家」對於他們來說也具有不同凡響的意義。子丹說:「城市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最關注的,無論是在既有的歌曲當中,抑或是未來將要持續發行的概念都有與城市有關,而接下來的創作會依循發展城市的雙面性之核心概念去創作發行。」另外《被動寫生》的部分歌曲也將會發行實體。期待感覺莓果再次化為肥沃填滿歌迷的心,用後搖滾的音樂,感受城市的一切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