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魏君玲 圖/政大金旋獎視設組
夜幕低垂,金旋音樂節。初春微涼的空氣佐上細雨,舞台氤氳著一層藍色的燈光,一絲帶有閒適氛圍的旋律就這樣在 Quaranteen 樂團主唱兼電吉他手鄒序,爽朗且直接的宣告著「開始!」後宣洩而出,直奔散落在草原上的每一雙耳朵。從容不迫、隨意搖擺,台上樂手們笑而不語,沉浸在每一次鋪排的樂句中。在音樂風格的影響下,現場整體氣氛格外的放鬆,但仔細聆聽,卻又能發現許多精心設計過的玩興在其中,輕鬆且不顯得無趣。這,就是 Quaranteen ,六位率真大男孩與音樂的直接碰撞,與他們的金旋獎參賽歌曲〈把水開著〉,為今晚的主場時間揭開序幕。
“Dancing through the night alone/we float between dreams and reality/Dang/that’s actually where our journey begins! ”
身為一個剛起步的學生樂團,Quaranteen 團員們卻在訪談中直言,樂團的成立源自於一個再單純不過的動機。「一開始算是他(Bass 手慕捷)有報金旋獎,幸會幸會!」鄒序笑著說道—— 原來是為了找尋共同創作音樂、參加比賽的夥伴,才有了 Quaranteen 的誕生。在旁的其他團員也紛紛給予了「找腿抱」、「時勢造團名」等小補充,當進一步提到未來發展時,更是有志一同的表示「隨緣!」但絕對享受當下的舞台時光,與能盡興表演的每一次珍貴機會。
就如同六人之間拿捏得剛剛好的默契,不管是在舞台上的表現,還是在創作過程中,都能讓音樂的發展有所平衡。幾位知名的音樂人如 John Mayer 和 Tom Misch 是他們共同欣賞的對象,那種愜意的旋律線條,或是吉他精湛的獨奏橋段,或多或少影響著 Quaranteen 自己獨有的一份音樂內涵。談及創作模式時, keyboard 手聖亞則整理出了乾淨明瞭的大概原則,言指鄒序為創作主發想,其它團員則會各自把要負責的部分加以編排、詮釋,最後再兜起來,一步步生長成作品的全形樣貌。
「如果有那種,希望跟別人去對的部分,我們就會練團的時候討論,然後也會錄影、錄音下來聽,再看看合不合。」聖亞表示。或許是彼此都為了讓心血有更好的呈現, Quaranteen 團員們願意傾聽、融合新想法,因此鮮少有編曲理念上的衝突。音樂的靈魂除了技術性層面要雕琢之外,詞與曲也著實的乘載了創作者想法與溫度的重量,而在音樂節舞台上, Quaranteen 的確交出了一張誠意十足的歌單。
〈Float〉 的前奏輕柔,電鋼琴襯著低沉的合音與柔和的主旋律,間奏的吉他 solo 彷若來自深夜的獨白,將低潮期的有感而發化作感性的音符,一顆顆打入聽眾腦海,低迴徜徉於一片思緒的大海;接續著的〈Dang〉 則以穩健的英文說唱與俐落、複雜又精確的鼓點帶起氣氛,主唱舉起的手指在空氣中將節奏播送,趨於平緩的旋律主奏後,全體不斷的開始重複著副歌,將高昂的音樂走向推到了極致,好不歡快;最後的〈也許啊〉,輕快可愛,滿滿的暗戀情懷,輕輕的訴說著那一顆就快要藏不住的真心。「也許啊/他從來沒有發現我/也許吧/我從沒被他發現過」由各樂器描繪出忐忑微甜的旋律,順耳輕盈,感染了舞台下觀眾,輕拍著節奏的雙手與揚起的嘴角,真好看,也真好聽。
團員中有不少人從高中時期就開始接觸音樂、描繪自身作品的形狀,時至今日,所經歷的成長與蛻變可見一斑。負責主要創作發想的鄒序表示,在詞的內容上,或許年紀漸長,開始對生活有了更多的體悟,才能好好的表達那些有深度的心情與感觸,不再流於為賦新辭強說愁;另一位創作者主唱仲祺則提出了不一樣的觀點—— 低落至極的狀態反而能激發自己,主要以感性層面做為創作的驅動力。「心情越差,自己越滿意。」仲祺莞爾,在旁的吉他手宇文也淺笑道出:「聽他的歌會聽到睡不著。」或許就是因為有著如此迴異的表達方式,讓 Quaranteen 的作品多元性更甚。比起青澀年代的隨波飄盪,站得住腳的自我意識才是渲染出音樂魅力的各色顏料。
「也許吧,因為發現了音樂,音樂也發現了我。 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