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林鈺喬 圖/政大金旋獎視設組

天氣多雲微涼,但當 Theseus忒修斯的歌聲響起,整個華山的空氣彷彿都染上了暖意。

一登場,主唱小正便給台上的共演夥伴呂允一個擁抱,聊起兩人相識的經過。原來是小正曾經在直播中推薦呂允的歌,有粉絲因此跑去那首歌底下留言,被呂允看見,這才牽起了他們的緣分。這次的表演中,兩人共同演唱〈空拍〉和〈信號無法傳送〉。伴隨著吉他和弦輕刷,兩人對視而唱,溫柔的高音直達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,台下觀眾有時沈醉地聆聽,有時忘情地放聲合唱。

Theseus忒修斯的音樂總能讓聽者與歌者產生共鳴,在接下來的幾首歌,他們也展現了相同的魅力。〈怎麼遺憾〉以富有磁性的低音開場,結合吉他和鼓聲的層層遞進,堆疊出不捨卻終究分別的濃烈情緒;接續的〈半衰期〉同樣緊緊揪住聽眾的心,透過動人的詞曲撫慰人們受傷的靈魂──「頃刻在慈悲裡發現/終究一切愛恨都不滅」。

除了藉由音樂本身與觀眾牽起連結, Theseus忒修斯也積極與歌迷互動。在談話時間,主唱小正問觀眾最喜歡哪首歌,有人大聲喊出〈念念不忘以為〉,小正便立刻清唱了一段。他還請台下觀眾猜出「歌名很長」的演唱曲目——〈倘若可能我的新希望被闖空門〉並以新專輯《森林的終點是海》作為獎品。隨後演唱〈讓我〉的時候, Theseus忒修斯也邀請一名觀眾坐在舞台上,近距離感受「讓我心昏/呼吸/只為一個人」的深情。表演來到尾聲,最後一首歌〈凌星凝望〉流淌的樂聲輕柔地撫平眾人的心緒起伏,猶如漸漸淡去的微光,為 Theseus忒修斯的演出劃下句點。

創作途中並不一路順遂

即使創作之路困難重重, Theseus忒修斯依舊堅持用音樂陪伴歌迷。

主唱小正除了音樂工作之外,還要獨自經營位在新店的飄香麵館。「因為我現在是一個人當廚師做整間店的餐點,某一天下午如果有演出,我早上七、八點就要先到店裡把菜準備好,都煮完了我再坐高鐵下去表演。」他神情認真地細説自己的行程,「不然如果有演出我就只能店休,像去年巡演一個月就店休一個月,虧了三十幾萬。」講述這段話的過程中,他不時沉吟,表示自己最近有在想是否需要找工讀生協助麵館的生意。

Theseus忒修斯遭遇的困境遠不止於此。配合這次的新專輯《森林的終點是海》,他們拍攝了一支同名短片,將〈信號無法傳送〉、〈讓我〉和〈願你懂得〉三首歌串連在一起,寫成了兩個女生從學生時代步入社會,同時也從相愛走向離別的故事。然而, Theseus忒修斯一方面想拍出讓大家滿意的成果,另一方面預算卻十分吃緊,他們只好盡可能壓縮拍攝時間,在三、四天內完成三支 MV ,沒想到開銷依舊超出預期。「我們前陣子有講森林的終點是海,然後海的終點是還貸款嘛。」小正苦笑一番後,選擇以正向的態度面對難關,「總之希望大家可以多買周邊啦!」

音樂如水一般重要既為歌迷也為自己

為什麼兼顧音樂和生計如此艱困, Theseus忒修斯卻仍舊選擇繼續創作呢?當初 Theseus忒修斯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,小正和翔煜也曾討論這個問題,而他們覺得自己如果不唱下去,會讓很多粉絲感到可惜,因為 Theseus忒修斯的歌曾經陪伴許多人走過辛苦的時光。

「每一場演出我都最喜歡大合唱,讓我覺得這首歌對大家來說是有共鳴的,雖然每個人的故事不一樣,但大家都聚集在台下一起唱我們的歌,演出結束之後還會跟我們聊天。」小正感性地說,同時他也表示聽眾的聊天與反饋對他而言都很重要。從這次表演的互動時間中,我們也能看出 Theseus忒修斯對歌迷的重視。

除了無法割捨與聽眾的羈絆之外,音樂之於 Theseus忒修斯本身也具有深刻的意義。小正形容,音樂就像是水,每首歌的曲風和形式各異,每個人表達音樂的方式也有所不同,一如水多樣化的形態。對於小正來說,音樂是一種抒發的方式,也可以成為某一個人的出口。「人要有水才可以活,我覺得音樂跟水一樣重要,如果沒有音樂的話,我可能會死。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小正的神情誠懇,堅定得令人震撼。

堅持做喜歡的事

對音樂的喜愛正是 Theseus忒修斯創立的初衷,從 2015 年成團至今,他們總共參與了五次金旋相關活動,擔任過參賽者、評審、演出嘉賓⋯⋯對於 Theseus忒修斯來說,政大金旋獎承載許多回憶,這次來到金旋音樂節表演,除了感動之外也讓他們感受到了青春。

回首最初參加比賽的時候,小正坦言,雖然當時 Theseus忒修斯並非沒有在外面演出過,但他們還是沒什麼自信。一直到近幾年積累更多經驗,他們才漸漸能夠欣賞自己的每一個舞台,也比以前更懂得怎麼處理唱歌、談話或是觀眾互動等不同環節。

如今以過來人的身份,對即將參賽的金旋選手們提點,小正經過一番謹慎思考後如此建議:「不要緊張,太緊張真的會有比較多失誤,最主要就是讓所有器材和樂器都不要出問題,剩下的就交給你,像平常演出一樣的心態就好。大家加油,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。」

或許最後一句鼓勵,除了是對參賽者的期許,也是 Theseus忒修斯對自己的期許。小正表示,有人會覺得 Theseus忒修斯的歌變得愈來愈貼合流行,但其實他們都會盡可能在一張專輯中做出不同風格的歌曲,未來也會以不同語言作為新的嘗試方向。「音樂有很多種,語言不會成為界線,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音樂、什麼樣的語言,還是希望大家會喜歡。」小正也偷偷透露,今年 Theseus忒修斯應該會發幾首單曲,希望能讓歌迷們有所期待。

願初衷不變

歷經變與不變的 Theseus忒修斯,未來也會在音樂這條路上繼續前行。小正表示,他期盼自己以後也可以保持喜歡音樂的初心,因為人心其實很複雜,但在大家一起享受樂曲的當下,就不需要想太多,他希望這份純粹能夠延續下去。與此同時,只要有人喜歡 Theseus忒修斯的歌,他們便會持續以一首首動人歌曲陪伴聽眾。「不管是團員的變動還是台下觀眾的變動,只要有人在聽我們的歌, Theseus忒修斯就會永遠在這邊。很謝謝大家願意聽我們的歌,陪著我們一起成長,我們的歌也會陪著大家一起成長。」小正真摯地說。這是 Theseus忒修斯對音樂的堅定信念,也是他們對歌迷許下最深情的承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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