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林妍純 圖/政大金旋獎影像組

夜幕降臨,許是音樂的澆灌,下了一整日的雨終於停下,人群也慢慢聚集。微風吹拂,草地沙沙作響,眾人凝視著舞台,等待今晚的共演揭開序幕。

吉他以緩慢的節奏開啟今日的共演,後續加入的 intro 情緒越發強烈,而到了情緒最高點時戛然停止,隨即以單音引出靈受傷主唱研之的歌聲,守夜人與靈受傷Soul Sorry 共同帶來〈假話〉及〈讓我難過的是快樂〉。雙團將各自的色彩融入對方的歌曲,同時碰撞出新的色彩,有人閉上眼睛彈奏著、擺動著身體,眾人皆投入在音樂之中,而稚翎及研之平穩的聲線讓觀眾們不禁沉醉在夜晚的靜穆,隨著音樂搖頭晃腦,浸於歌曲的情緒之中。

「Would you mind giving me your nightlight/I know that it′s hard to shine」夜幕低垂,守夜人帶來〈Night Light〉作為壓軸舞台的開頭,讓大雨帶來的浮躁被沖刷得一乾二淨,而在表演中稚翎與旭章拿著扇子左右搖晃,觀眾們也跟著節奏搖擺,沉溺於心中的平靜。當最後一首〈我睡不著〉演出時,大家舉起手電筒隨音樂晃動,照亮夜晚的華山劇場,也將光芒照入大家的內心,以溫暖畫下今日的句點,使眾人皆能安然入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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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未成功的訂單都是推使前進的養分吸收

提及這次與靈受傷Soul Sorry 共演的歌曲,團長旭章強調:「過去的事,比起裝作看不到、假裝過得很好,聽真話會更好,所以這次才選擇靈受傷Soul Sorry 的〈假話〉」並表示合作的過程十分順利。在舞台上,也能看出守夜人作為前輩的照拂,總是能適時拋出問題,與較內歛的靈受傷Soul Sorry 互動,使表演過程中充滿默契。

除了演出時的契合,雙方內心想傳遞的想法也不謀而合,這次的演出就是期盼向大家傾訴:「如何定義自己,是最重要的事情」。

守夜人一向擅長與觀眾互動,在專場或是線下活動皆經常與觀眾們對話,傾聽粉絲們的故事和未實現的願望,正如他們的最新專輯《我以為宇宙跟我說好了》中所呈現的 –– 許多未實現的訂單與夢想,都是來自於觀眾們實際的經歷與真切的心聲。

團長兼主唱旭章也補充這樣做的原因:「很多人看到別人成功的時候,不一定會感到開心,那當你看到那麼多沒有實現的願望時,就會覺得自己不是那個唯一不被實現的人。」主唱稚翎也笑著說:「原本可能會覺得自卑,但有了其他人的故事,就會覺得自己被安慰了。」鼓手其偉回應道:「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。」

有時候,我們不敢直視過去的失敗,寧願選擇假裝遺忘或將其封存。面對的過程或許痛苦,但卻是治療最有效的方法,如果無法獨自承擔,那不妨聽聽其他人的故事。因為失敗只是暫時的,會發生在所有人身上,只要願意看見失敗並跨越,選擇真實而非謊言,這些經歷終將成為我們面對未來的養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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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視自己的內心,勇敢面對

談到如何面對自己的負面情緒,成員們表示,比起那些過度正向、甚至有毒的心靈雞湯,更傾向「負負得正」。「和負能量獨處其實是一種療癒,因為當你思緒混亂之時,他人的安慰並無濟於事,因為最終仍得靠自己跨出黑暗,所以我覺得我們的音樂就像是為了陪伴自己治癒的過程,其實不需要別人的言語。」其偉認真地說道,自己屬於「大事化小,自我消化」的類型,佳穎選擇擱置,稚翎則表示「衝撞」是他的方式,傾向讓自己陷入情緒之中,以內耗感受自己。雖然團員們的應對方式大相逕庭,但同樣堅忍地接受自己的情緒,也展現學習與自己共處是一輩子的課題,需要自己去梳理。

「為什麼需要被需要/迷失的方向感/歸屬感/放爛/我漸漸變得模糊透明」正如〈需要被需要〉這首歌中的內容,許多人只在被需要時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,真切地反映了成員們在被需要時的心境,稚翎提到自己是九型人格的第二型 —— the helper,只在被他人需要時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。旭章表示:「在被需要的時候更能察覺到自己,只要重視自己的需求就好。」而其偉則說自己曾經是那樣的人,但現在發現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優點,專注於自身就好。

在人生崎嶇的道路上,時而奔馳,時而遊蕩,過程總會跌倒迷路,不妨調整好狀態再出發,而疲憊的時候就休息,以自己的速度前進。人生也像一張空白的圖紙,由自己隨意上色,不被誰定義,只有自己知道真正需要的是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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粉絲的光,因為你存在所以我存在

守夜人從〈我睡不著〉的募集歌詞、〈Night Light〉的歌詞翻譯拼湊,到《我以為宇宙跟我說好了》收集粉絲們未實現的訂單,他們的創作始終與粉絲們緊密相連。團長旭章笑說:「這就是守夜人的標榜,內容不是出於幻想,而是由所有人的訊息匯集而成,和大家共同創作。因為你存在,所以我存在。」守夜人在創作這條路上,持續與粉絲們同行,心連著心共寫故事。

守夜人總像夜晚的月光陪伴著大家,用音樂擁抱迷路的人,以柔軟的溫暖包覆受傷的靈魂。在音樂的路上,成員們認為在「嚮往光」、「追逐光」與「成為光」之中,守夜人其實同時擁有這三種光芒,「眼睛看到的光是在反映自己的心靈,只要能治癒你的歌就是明亮的,不論哪種風格,黑暗也是一種光。」旭章認真地說道,其他團員們也不禁點了點頭。

大家一生無不都是這三種光芒的並行,只是我們的眼睛注意到哪一方面,心靈就更傾向那樣的想法,而這些光芒都是自己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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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繭而出,成為不同的樣貌

守夜人經常作為粉絲的傾聽者,這次,他們也透露自己的訂單,旭章揶揄道:「自己以前太瘦了,所以希望能變胖一點,但這個訂單好像太過頭了。」讓成員們也忍不住笑出了聲。特別的是,佳穎表示自己並不常許願,因為她認為只要沒有成功就是自己不夠努力,所以正在進行中的訂單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努力一點。而稚翎則表示原本想要當背包客去環遊世界,但進入了守夜人之後舉辦了巡迴,好像以另一種方式完成了訂單,同時也希望巡迴一切順利。

最後,其偉針對團體目前的狀態及創作風格表示:「我們現在正在突破像是殼一般限制我們的『需要被需要』的情況,正在從需要被需要這顆蛋,蛻變為可以做自己的狀態。」從前的守夜人像是尚未孵化的蝴蝶,需要別人賦予他們價值,如今找到自己的方向,正在破繭而出,離開包覆住他們的蛹,飛往更遼闊的地方,守夜人也前往不同地區,將觀眾們和他們內心的想法,說給更多人聽。

提及巡演之後,稚翎針對專輯再補充道:「《我以為宇宙跟我說好了》這張專輯比起以往的專輯,說了更多自己內心想要說的話,所以希望大家可以多聽這張專輯。」同時也透露未來守夜人會融入更多的風格,希望大家可以接受不同面貌的守夜人,也期望展現更多元的樣貌。

不論守夜人未來以哪種方式創作,不變的是他們想傳達的心意。盼著能陪伴迷茫的粉絲們,溫柔地告訴大家:「有這樣的時候也沒關係。」正如〈宇宙跟我說好了〉裡的歌詞:「宇宙一定會跟我說訂單在哪裡/所有順流逆流的/都可以度過」—— 無論好壞,一切終將度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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